第一卷 第12章 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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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路通向死地！”谢绪凌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濒临失控的尖锐，“今夜，我们必须去。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它在衰弱。柳正淳在用我的命，换他的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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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浔拿起梳子，慢慢梳理着长发。“今夜去，是打草惊蛇。太师府守卫森严，更有你所说的法阵。一旦被发现，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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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冷静，像一盆冰水，浇在谢绪凌焦灼的魂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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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了？”他问，话语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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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的是无谓的牺牲。”慕卿浔放下木梳，终于转身看他，“你现在的状态，能撑多久？你能破开那座法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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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谢绪凌语塞。他无法回答。他的力量，正随着肉身的衰败而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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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形。”他换了一种方式，声音低沉下去，几乎是恳求，“我需要知道我的敌人是谁，我的战场在哪。我不能像个瞎子一样，把所有希望都压在你一个人的婚礼上。这对你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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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浔沉默地看着他。他的虚影明灭不定，像一盏风中残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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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魂散，我进太师府，便再无援手。”她陈述着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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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明日踏入陷阱，我便是魂魄尚存，也只能眼睁睁看你死。”谢绪凌的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几乎要触到她，“慕卿浔，这是我的身体，我的仇。你已经为你父亲背负了太多，不要再把我的也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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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仇，早已是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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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一起去面对！”他一字一顿，“就今夜。若事不可为，我们立刻退走。至少，让我亲眼看一看。否则，我熬不过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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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句话，带着绝望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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