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章 并非良配

书房内，烛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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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换下龙袍，着一身明黄常服，正临窗看着一盆墨兰。他没有回头，只是那份沉默，比任何质问都更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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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宴沉跪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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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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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唐爱卿，你觉得今晚的戏，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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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问得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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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宴沉的心却重重一沉。他垂着头，不敢去看皇帝的脸。“臣，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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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有何罪？”皇帝终于转过身，慢步走到书案后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是泄露了内阁机密，还是……欺君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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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字，都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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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宴沉的背脊渗出冷汗，他无法回答。承认前者，是死罪。承认后者，同样是死罪。慕卿浔将他推下悬崖，皇帝则在崖底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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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敢。”他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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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敢，还是没有？”皇帝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敲在唐宴沉的神经上。“朕只想知道一件事。你与那慕氏女子的婚约，究竟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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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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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真正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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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宴沉的喉咙发干，御书房内温暖如春，他却如坠冰窟。他可以辩解西苑修葺之事，可以说那是慕卿浔的凭空捏造，可婚约呢？白纸黑字，媒妁之言，是他父亲亲自定下，唐家无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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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君，他赌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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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上眼，再睁开时，声音沙哑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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