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章

释后，很想要问一问的是：“赵公何以畏金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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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长得很粗犷的大汉就绿着脸不说话，半晌才难看地一笑，“在下原非宋民，今得归汉土，受恩过甚，常心怀戒惧，倒叫帝姬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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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是怕的，但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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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个概念后，她就放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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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赵良嗣在汴京城，实在是个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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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不是个好皇帝，这放到后世是没什么疑问的，但在此时，宣和五年，就在汴京城里，百姓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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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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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大宋，国泰民安，富庶丰饶这些话都不必讲了，关键是旧日里那个可恶的北方邻居被合力打死了！被邻居抢去的地，而今终于又回归自己家了，这岂不是最值得庆贺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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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五月间燕云回归大宋以来，朝野上下，市井民间，都是一副扬眉吐气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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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番二郎神生辰节，汴梁街头各色社火百戏表演全开，大家是非要好好乐一乐的，马上八月十五中秋节又快到了，听外面有消息传来，说金主是快要咽气了的，那更要乐一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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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自己乐，也替自己没见到燕云收复的祖先们乐，反正这个日子，真的是太有滋有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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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鹿鸣每次离开宝箓宫，坐在车里，奔着艮岳，或是大内去时，身边虽有护卫，却没有仪仗，也没有开道的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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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的一点是，容易堵车；好的一点是，她能真切地感受到汴京城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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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她坐在车里，车帘子都放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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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外面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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