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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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乎是一个很微妙的风向标，宫中人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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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原说这位帝姬语出无状，冒犯了君父，是极可能被责罚训斥的，或许君父不乐意因北面事做出这个决定，那大家自然也会替他找到另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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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她在资善堂动手殴打了自己的妹妹宁福帝姬，这般粗野行径，不该管一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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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在宫里飘了一段，可没有官家的旨意，它自然也就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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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惧怕的人又开始惧怕起来，比如说天气这样热，赵鹿鸣在晡食前刚洗了一个头，湿漉漉地用帕子绞着，还不曾干，宁福帝姬就登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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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态很卑微，一进门就迅速下拜，打了阿姊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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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错万错都是妹妹的错，”她的声音颤颤巍巍的，“求阿姊能高高抬手，放过愚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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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头湿漉漉的赵鹿鸣一下子就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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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推了你一下，”她说，“你又没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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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愚妹出言挑衅在先，阿姊气恼也是寻常，”地上的小豆丁没忍住，呜呜呜哭起来，“只要能让阿姊收了气，就是打死愚妹也不为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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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天这个小豆丁出了什么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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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点就没回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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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水给小豆丁洗了脸，屋子里又添了热茶。韦氏过来看了两次，将自己份例内的精巧点心拿过来一匣，让她俩坐着吃，又笑眯眯地嘱咐了几句，不许她们小姊妹再吵架，而后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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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一天换一个模样，”赵鹿鸣挑了一块点心递给她，“我都要认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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