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力阻止了她,于是她只好用最和气的声音说:“难得回来,且坐下陪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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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又说,“你怎么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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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箓宫中的习惯,过午不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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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怪话,休拿来诓我,”小娘娘笑道,“这不是佛家的规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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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差不多,”帝姬说,“道士们挨起饿来比和尚还要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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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变凉的帕子被宫女撤下,韦氏得以望向朝真帝姬一眼,她很有些惊奇,又有些可怜。她怎么没注意到呢?这孩子竟然比宫中的帝姬们瘦了那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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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并不是皮包骨的模样,她的头发也尚算乌黑有光泽,但官家其他的女儿们金尊玉贵地长着,不说肥肥胖胖,至少也是珠圆玉润,只有她不同,身段看着不像帝姬,倒更似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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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韦氏叹气了,“都说修仙好,我就不信天上比人间还好呢,偏呦呦要受这样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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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什么,”帝姬的声音还是很平和,“况且天上我虽没去过,这里也倒没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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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氏忽然坐起身,沉下脸,“你长了一岁,倒变得比以前更不晓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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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没吭声,有些迷惑地歪了歪头,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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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韦氏必须将话说得更明白,“你这次回来,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在小娘娘跟前说什么都无妨,但你爹爹听了去,就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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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氏有些嗔怒地瞪着她,但这目光没坚持多久,因为另一张浸泡够久的,吸足了水分和热量的帕子又覆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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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重新躺回贵妃椅上,并且虔诚地迎接着她幻想中肌肤的新生,以及久违的君王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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