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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文顷的黑色轿车缓缓驶入私家车道。车轮碾过满地的三球悬铃木落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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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三球悬铃木叶早已枯黄,却因外婆的喜好而无人打扫,任由它们铺就一条金色的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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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驶到半山腰的老宅门口停下,斐文顷迈上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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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静谧,佣人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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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文顷穿过空荡的走廊,径直走向后院的玻璃暖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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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硬朗的外公正弓着腰侍弄菜苗,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地问道,“怎么突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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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看看您,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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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文顷解开大衣,随手搁地板上,换了鞋子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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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这才直起身,打量他一眼:“这些话哄你外婆就够了,别拿来和我说,听了就腻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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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文顷也不恼,只是问:“外婆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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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她那劳什子的读书会。”外公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嫌我聒噪,叫我别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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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退休的人,却搞得比从前还忙,读书会一场接一场,学生一茬接着一茬,外公一直想让外婆多休息,捣乱了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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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挨骂了,难怪外公今天脾气格外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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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文顷走到菜畦边,拿起水壶,慢条斯理地浇着水:“角落那盆兰花是新添的?上次来还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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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外婆去菜市场买的。”外公嘴上嫌弃,眼神却柔和了几分,“说喜欢,结果丢给我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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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盆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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