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危机暂时解除

顾庭生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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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软软点头如捣蒜："想好了！不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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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庭生没有继续追问，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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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极其缓慢的、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道，将手中剩下的半份离婚协议书，连同苏软软那一份，一起攥在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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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那骨节分明、蕴藏着可怕力量的手指，开始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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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并不快，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仪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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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软软清晰地听到坚韧的纸张在他掌心被挤压、扭曲、最终彻底碎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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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细微，却像重锤一样敲在她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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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无表情，仿佛只是在处理一张无用的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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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手指稳定而有力，几下揉捏，那份曾承载着终结契约的文件，就在他宽大的掌心里，变成了一小团皱巴巴、边缘参差的废纸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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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手臂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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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小的纸团，在空中划过一道短促的抛物线，精准无比地落入了不远处那个装饰用的、干涸的贝壳洗手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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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一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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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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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庭生做完这一切，依旧没有看苏软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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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没有再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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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转过身，迈开长腿，朝着浴室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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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挺拔依旧，步履沉稳，仿佛刚才只是掸掉了一粒无关紧要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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