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弹幕觉醒

着他那件挺括白衬衫的最后一颗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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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作从容，从最下面一颗，慢悠悠地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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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狮子大开口的“十个亿”，那手指甚至没有丝毫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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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微微垂了下眼睑，浓密的长睫在眼窝处投下小片阴影，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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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平淡得像在讨论今天天气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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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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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利落，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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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软软被这痛快的答应噎了一下，准备好的满腔控诉和道德谴责瞬间没了着力点，不上不下地卡在胸口，憋得她更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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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恶狠狠地瞪着他，仿佛想用眼神在他那张俊美的人神共愤的脸上烧出两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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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庭生终于扣好了最后一颗纽扣，指尖优雅地抚平领口一丝微不可查的褶皱，这才抬眼，沉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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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太深，像不见底的寒潭，苏软软心头莫名一悸，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像只虚张声势的猫科动物，用更凶狠的眼神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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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过手，拿起床头柜上那支沉甸甸的黑色万宝龙钢笔，旋开笔帽，递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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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金属笔杆触碰到她微烫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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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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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字，言简意赅，是他一贯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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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软软一把抓过笔，力道大得指节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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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是带着一种泄愤般的快意，目光死死钉在“离婚协议”那几个加粗黑体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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