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再入皇宫

城深处，御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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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弥漫着浓重而复杂的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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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草木根茎跟矿物粉末的气息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独属于皇宫内廷的沉郁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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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药柜一排排矗立着，密密麻麻的小抽屉上贴着各种药材的名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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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有些昏暗，只有高处的几扇小窗透进几缕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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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灰色粗布衣裳、身形瘦小的身影，正踮着脚，费力地用一把比她手臂还长的药耙子，将晾晒在高架簸箕里的干菊花翻动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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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动作有些笨拙，但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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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动作露出的半截手腕十分纤细，肤色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蜡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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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上似乎还有一块不太明显的旧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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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御药房新来的哑女，名叫阿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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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是内务府从宫外流民堆里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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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场大火毁了嗓子，人也呆呆笨笨的，只有一身力气还算用得上，就被打发来这御药房做些粗使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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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丑，阿丑！死丫头跑哪儿去了？”一个尖利的女声带着不耐烦，在药柜间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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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丑动作一顿，连忙放下药耙子，小跑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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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着头，脚步有些虚浮，似乎身体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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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近前，眼前是一个颧骨高耸，眼神刻薄，穿着管事姑姑服色的妇人——张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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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磨蹭蹭的！没用的东西！”张姑姑劈手将一个沉甸甸的柳条筐塞到阿丑怀里，里面是刚分拣出来需要碾碎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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