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金兵北掠,山河破碎

“如果你我都是一名普通的士兵，你可以这么想，我也会这么想。可你不是，我更不是。为将者所思所言皆要以大局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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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帅...我...”陈雁低下了头，他知道他说出了姜长云心中所想，但是他同样也知道姜长云宁愿死也不可能擅自动兵，他只是不甘心，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他也要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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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宋数十万禁军，一箭未发就撤到了长江以南，殿帅，我这口气憋着实在难受...”陈雁咬着牙，心里恨不得立刻提枪上马，上阵杀敌，随即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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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屠杀我们大宋的子民，毁我家园，烧我们的粮食，让我们的百姓流离失所，甚至汴京都有百姓易子相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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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姜长云急忙打断他，他何尝于心能忍，只是当下时局，他区区一个殿前都指挥使，又怎么在朝中说得上话。只怕是陈雁再说下去，他更加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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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犯下的罪，我自然要他们血债血偿，但是身在军中，不该说的别说，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姜长云强忍着情绪，故作镇定的说道，他明白，眼前这个英姿飒爽，嫉恶如仇的少年，是自己培养的接班人，他希望陈雁能够和自己一样冷静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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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雁低下了头，虽然情绪得到了暂时的宣泄，但是他还是不能理解自己眼前这位亦师亦父又亦友的大将军，战场上杀敌的血性如今被磨灭得一丝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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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陈雁离去的背影，他既喜又悲。喜的是这个少年很像当年的自己，刚正不阿，壮志凌云。悲的是他和自己都所处这样一个黑暗的时代，心怀壮志却难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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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过纸笔，挥毫写下这段文字，心里说道：这便是我的遗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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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三年，过三年，浑浑噩噩又三年，十三年来难得志，踌躇三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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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未至，事未竟，苍苍莽莽国未复，四十岁还许功名，鸿鹄未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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