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他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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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山水集结束时已经天黑，皇帝想就宿在顾老先生家，派人去宫中传了信，但行酒令中途，还是被皇后身边的秋元给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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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漪等人也都跟着回宫，她吹灯躺下时已经起更，外头春寒料峭，有只发情的猫儿在黑夜里凄厉叫唤，辗转中夹杂痛苦，她听着这猫叫声，迷迷瞪瞪睡不过两时辰，便又被日光照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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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理了下思路，在镜子前练了练最得体的笑容，便梳洗换衣往皇后宫中去，她到时江磐正挽发，宋内司捡一枚珍珠宝石制成的牡丹金钗，在她发髻上斜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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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磐略略递来一些余光，木漪便扬起那最得体的笑，不张扬，也不勉强，看着只让人觉得发自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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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磐没有多看，冷淡道：“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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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娘娘话，小女昨日去了山水集问药求医，这一大早，就是提着东西，来您这复命的。”她卑躬屈膝地弯腰站在那里，举起手中锦盒，将头低了再低，锦盒举了又举：“小女有求得一些民间药方和几味宫中缺着的西域草药，请娘娘为九夫人过目，小女再送去医药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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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磐忽而一笑，抬手挥退宫内内外人，连宋内司都退了出去，另又将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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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勾勾手，木漪便碎步上前，跪坐在她身后，锦盒搁于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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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磐手方要去案上摸梳，木漪已将梳接了过去，想要像宋内司那样替她陈上，却被她狠狠打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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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诚惶诚恐地看梳子落地，还想磕头赔罪，江磐不耐烦：“方才在那些人面前，你演谦卑，吾也陪着。现在就你我二人，你倒也不必入戏太深。”说罢，自己捡了梳子敛掉碎发，在镜前左右转头端详容貌，“一大早来献殷勤......说罢，来干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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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漪抬起头来，就见她五根指甲刮着眼角的纹路，眉头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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