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不要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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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飞卷的烟丝里，散出甜美的桃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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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夫人张镜着一身秋日的霜色衣，歪身靠凭几，若雪的一张脸埋在半边头发内，一双柔柔的远山眉，樱唇若花苞，宋内司跪坐一旁，悉心替她揉搓着膝盖和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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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漪跟着一个端药的婢女进堂，张镜一见她，笑意吟吟，“宋内司说能找你来煎药，我还不信，当她哄我，原来今天你真有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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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漪甜声，“九夫人这几日不好，我便这几日都来嘛，”她殷勤端了那药碗，跪着递到她眼前，“这药是医正新调的，加了几味热性草，主的便是退寒止疼，专治的夫人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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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姑娘里，就属你嘴最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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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镜笑着让宋内司接过，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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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木漪递了一碟子糖渍桃肉：“这是五巷的桃干，我出宫买的，夫人尝尝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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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专送我呢，还是其他人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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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漪红着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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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夫人爱桃，专给九夫人买的，我用甘蔗水又新煮了一遍，甜而不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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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清水里的蜉蝣，在各宫处处游荡着留情，除却人心里的涟漪，却不留下什么能拿捏的痕迹，应付张镜，就更是轻车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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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着吃了午饭，陪张镜谈了天，她午后要睡下了，临行前在榻上又拉着她的手道，“我家中有个阿妹，年岁与你一般大，与你一般娇俏。我当真是喜爱你，可又怕跟皇后要你，皇后要对你多思，陛下见了你恐怕也......反而，会让你不好过。好姑娘，有空，就多来陪我说说话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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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漪什么都答应，温温柔柔地哼了张镜故乡的小曲，将张镜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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