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致命恩典

即便只有一瞬，但帝后与木芝已殊途同归，同将目光射向刘玉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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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是因陈撤那一瞬间的目光动摇，后者则是因刘玉霖丢失不能捡的那张手帕，现在回到了她手里，正包着她因勒马，被缰绳磨破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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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芝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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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霖是个奇特的妙人儿，在这群人中格格不入，今日经过北邙山，木芝见其余几女皆望去山上连绵的佛塔，交头议论，只有刘玉霖望着这些帝王葬身之所，倍感凄凉，竟然伤春悲秋起来，念出几句乱七八糟的诗，继而落下几滴眼泪，用帕掩去，惹得众女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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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芝现在确定，那时是谁捡到这张手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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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稹帝在刘玉霖与陈撤二人身影之间来回梭巡，已有所感：“陈大郎君还未曾成家吧，”挥一挥手对天沉吟，“你二十有余，也该成家了，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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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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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皇后将他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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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将军曾与家父，在幽门关合围羌人，二位长辈醉酒兴尽后，也聊起这陈大郎君的姻亲之事，原来陈老将军早有了主意，要定下西平郡里，他挚友的梁家女郎......若不是平州城修城关在即，他老人家，今春便已经入洛阳请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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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幕内，传出交谈的悉悉索索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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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芝一瞬不瞬盯着刘玉霖，见她跪着不动，但那双手互绞十根指头，越绞越紧，以至于指尖与关节尽数发红，在她们各怀心思的等待和紧张中，听得了元稹帝做主，要替陈老将军为陈撤与梁氏结亲的一道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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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霖登时脱力，一直恪守规矩的脊背，像遭受了无形打击瘫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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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伤感落在木芝眼里，但木芝并未有丝毫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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