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春深寒常

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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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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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审问才方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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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责的都上了镣，要带回宫继续审，那余下的这几人又该怎么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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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磐。”元稹帝温柔隐痛地看向发妻，指着帐子外木芝之处，“她有疑不表，跟那厩官儿一样，后头又救你，算是有过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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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稹帝情真意切地握住江皇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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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你宫里的女儿，朕想罚她，怕你不高兴，朕想赏她，怕没有你贴切，所以她怎么办，还是你来定夺，朕不会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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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皇后先是行礼谢他，将仪容放至最低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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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元稹帝来扶，她才口吐恳切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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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木女郎才多大？十五岁，妾当时嫁陛下可都十六了。且她说的有理，马草异香，就算告知何内司，何内司也不会因此来扰妾，本就不能怪她，遑论她还拼死救下妾，若不是她那一撞，妾现下，恐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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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皇后脸上浮现凄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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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不吉之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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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稹帝眼眶青红交映，似乎为江磐没说完的后果，怕得要落泪，在帐后背过身去，以袖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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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芝与皇帝接触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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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是道他耳软，不仅如此，他四季都会弹琴伤怀，追忆先贤，求证圣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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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情怀之至便急召近臣入宫，彻夜清谈，用佛释道，以求解开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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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芝心中冷笑连连，同时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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