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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太极殿,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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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百官,依旧长跪于地,冰冷的金砖透过朝服,将寒意一丝丝渗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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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敢抬头,不敢动弹,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得轻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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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惊扰了那刚刚登上九五之尊的君王,引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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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的阳光明媚灿烂,透过殿门斜斜地照进来,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恰好将所有人都笼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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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暗的交界处,划分了生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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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压抑到极致的寂静中,一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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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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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隆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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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曾经象征着天子威仪的明黄袍服,此刻皱巴巴地堆在身上,沾满了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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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花白的头发散乱不堪,双目浑浊,却死死地盯着李璘的背影,那眼神里,交织着怨毒、不甘,以及最后一丝疯狂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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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个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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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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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赢了吗?你等着!你给朕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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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挣扎着,用手肘撑起上半身,脖子上青筋暴起,枯瘦的脸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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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义子!朕的好孩儿安禄山!他手握幽州二十万精锐铁骑!他很快就会知道长安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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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南下!他一定会挥师南下!将你这个弑父篡位的逆贼,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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