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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的城楼之上,寒风凛冽,吹得城头的“唐”字大旗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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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着绯色官袍的老者,独自一人,凭栏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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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形消瘦,鬓发斑白,正是梨园子弟的领袖,太常寺协律郎,李龟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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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武将,不懂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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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李隆基却对他委以重任,统领禁军,镇守玄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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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等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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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一个乐工,一个见证了开元盛世最璀璨光景的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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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脚下,是寂静的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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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里车水马龙的朱雀大街,此刻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杀伐兵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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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后,是辉煌的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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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的方向,隐隐传来山呼万岁的声音,那声音,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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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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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曾经意气风发,在骊山之上击羯鼓、谱《霓裳羽衣曲》的天子,已经成了阶下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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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更年轻,也更冷酷的君王,登上了权力的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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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龟年的目光,望向遥远的天际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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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也是在长安,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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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他还很年轻,只是梨园中的一个普通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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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眼见到,当时的临淄王李隆基,是如何联合姑母太平公主,率领着羽林军,斩杀了韦后一党,将自己的父亲李旦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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