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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双目赤红,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却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你这个乱臣贼子!弑父篡位!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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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之上,李璘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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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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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轻轻抬了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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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垂手立于一旁的孔贤立刻心领神会,往前一步,尖着嗓子喊道:“肃静!陛下面前,岂容尔等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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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尔等”,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李隆基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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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是“朕”,是“天子”,如今,却成了“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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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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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的目光转向那些曾经的臣子,那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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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食君之禄的狗东西!全都瞎了眼吗!看到这个逆贼坐在这里,你们就忘了谁是你们的君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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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龄若是活着!姚崇宋璟若是活着!他们会你们这般无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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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嘶力竭地咆哮着,点着一个个大臣的名字,唾沫星子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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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点到名字的官员无不身体一僵,脸色煞白,头垂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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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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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殿,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李隆基一个人绝望的怒骂在空旷的殿宇间回荡,听起来分外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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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璘终于有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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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龙椅上缓缓站起,明黄的十二章衮服衬得他身姿挺拔,英武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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