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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内,死寂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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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璘,一身玄色十二章纹龙袍,端坐于那张曾属于他父亲的龙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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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柄出鞘的利剑,脊背挺直,肩线冷硬,无形的威压笼罩着整个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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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冰冷坚硬的触感从背后传来,却远不及他此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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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脚下,汉白玉的台阶上,瘫软着一个昔日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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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的龙袍皱成一团,金线绣成的五爪金龙在无声地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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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髻散乱,脸色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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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瑟瑟发抖的杨玉环,依靠着李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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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环那张曾令六宫粉黛无颜色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泪痕与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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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紧抱着李璘的手臂,像是在风暴中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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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文武百官,一个个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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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曾经权倾朝野的李林甫,还是刚刚失势如丧家之犬的杨国忠,此刻都垂着头,恨不得将自己的脸埋进地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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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敢抬头看一眼龙椅上的那个年轻人,那个他们曾经不屑一顾的永王,那个刚刚用最血腥、最直接的方式夺取了天下的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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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才,两道诏令已经从这里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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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道,杀胡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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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道,八百里加急,直奔西去的乞活军大营,命令武悼天王冉闵,不必入京,即刻西征,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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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道诏令,一道确立了他的名,一道彰显了他的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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