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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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依旧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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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次,那冰冷之中,多了戏谑,如同猫捉老鼠般的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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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迈开脚步,缓缓地,走向了离他最近的崔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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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步伐很慢,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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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金丝云纹朝靴,踩在金砖上,发出“哒,哒,哒”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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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下,都像是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崔颖的心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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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颖瘫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向后挪动,想要逃离这个正在逼近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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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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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嘶哑而绝望,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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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李璘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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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崔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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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殿门外照进来,将李璘的影子,拉得无比修长,如同一座山岳,将崔颖完全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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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谏议大夫,清河崔氏,崔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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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璘的声音很轻,很柔和,像是在和老朋友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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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在崔颖的耳中,却比九幽之下的恶鬼嘶嚎,还要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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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殿下……不……饶命……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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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颖语无伦次地磕着头,将自己的额头,磕得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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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没有了半分刚才的慷慨激昂,只剩下了最原始的,对于死亡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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