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队列中缓缓走出,花白的胡须随着他沉稳的步伐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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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浑浊的老眼,平静地扫过殿上众人,最后落在了龙椅上的李隆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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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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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甫再次开口,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份量,“荆州乃是永王殿下的封地。如今荆州骤然生变,闹出如此泼天大祸,想来……永王殿下,或许会知道一些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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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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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刚才李林甫开口让众人惊讶,那么他这句话,不啻于在平静的油锅里丢进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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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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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脑子都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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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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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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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永王李璘的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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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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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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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沉浸在“圣王降世,四夷咸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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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狂热气氛中的文武百官,脸上的潮红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煞白和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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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目光,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唰”地一下,齐齐汇聚到了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皇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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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惊愕,有怀疑,有审视,更有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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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太子李亨,他那张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此刻更是因为过度的激动而微微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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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盯着李璘,眼神深处是压抑不住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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