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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唐帝国的权力中枢,在这一刻,彻底失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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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站在御座之上,看着下方乱作一团的臣子,听着耳边绝望的哀嚎,他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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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的疯狂和偏执,正在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灰败和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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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木偶,瘫坐回龙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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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涣散地扫过殿中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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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瑟瑟发抖的太子李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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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一向懦弱的儿子,此刻吓得几乎要缩到柱子后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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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脸色惨白,不断用袖子擦拭额头冷汗的杨国忠,这个不久前还信誓旦旦要将李璘置于死地的权相,此刻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再无半分嚣张气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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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李林甫,这个老谋深算,与他君臣相知几十年的宰相,此刻也是一脸的死灰,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彻底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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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帝国,他的文臣,他的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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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真正的危机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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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公卿,竟无一人能为他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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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一个帝国,竟无一人能挡住叛军的兵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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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骨的寒意,伴随着无边的孤独,瞬间将他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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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自己置身于一座正在熊熊燃烧、飞速坍塌的宫殿之中,而他,被困在最高处,眼睁睁看着一切化为灰烬,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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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落回到了那个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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