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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们东倒西歪地散落在殿内各处,曾经象征着他们身份地位的朝服,此刻变得褶皱不堪,甚至被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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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散落着被踩碎的玉佩,断裂的朝笏,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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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是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眼神呆滞,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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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在耗尽了他们所有激烈的情绪之后,转化成了一种更加沉重、更加令人窒息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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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依然僵在龙椅上,他艰难地转动着眼球,看着殿下这群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文武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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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发怒,想咆哮,想用雷霆之威,来驱散这该死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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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了张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干涩的音节:“来……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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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就是垂死之人的呻吟,在这空旷的大殿里,几乎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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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力士连滚带爬地扑到龙椅边,他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谄媚笑容的脸,此刻布满了泪痕和鼻涕,狼狈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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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在……奴婢在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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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喊着,声音里带着哭腔,“陛下,您……您别吓奴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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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看着自己最忠心的奴才,眼神中有了微弱的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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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住高力士的手,那只曾经掌握着天下人生杀大权的手,此刻却冰冷而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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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策……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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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自语,“快……给朕想个对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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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力士一个宦官,哪里懂什么军国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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