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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也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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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是一盆冰水,从杨国忠的头顶浇灌到脚底,让他浑身的血液都瞬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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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天子都束手无策了,那他们这些臣子,又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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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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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忠的嘴里无意识地吐出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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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一软,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金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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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感觉不到疼痛,整个人的精神,已经随着那斥候的死亡,一同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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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唯一一个跪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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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为中心,一片又一片的官员,是被割倒的麦子,纷纷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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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太极殿,除了那些惊慌失措、四处乱撞的人,剩下的大部分,都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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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在朝拜君王,而是在向那未知的、即将到来的恐怖命运,献上自己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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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甫的老脸已经皱成了一团苦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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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杨国忠知道得要早一些,但也正因为如此,他的恐惧也比任何人都要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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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那不是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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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支百万大军,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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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同样不知道主帅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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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不知道,对方竟然还有十个如此恐怖的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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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颗纵横朝堂几十年、自以为算无遗策的脑袋,此刻也变成了一锅沸腾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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