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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在龙椅的扶手上,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发出“叩、叩、叩”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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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下,都是敲在百官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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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李亨的身体已经开始微微发抖,他不敢去看自己的父皇,更不敢去看自己的十六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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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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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一直闭目养神的李林甫,此刻也缓缓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眼珠里,闪过谁也看不懂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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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表演”的卢奕,又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杨国忠,最后,目光落在了那个自始至终,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的永王李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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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轻人,太过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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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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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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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忠见火候已到,心中冷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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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李璘的罪名一条条钉死,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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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前一步,从队列中走出,整个人的气势高涨,锋芒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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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杨国忠,有本启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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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洪亮而充满了压迫感,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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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中丞所言,卢侍郎所奏,句句属实,臣皆可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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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肯定了自己两个手下的弹劾,随即话锋一转,将矛头直指李璘的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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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永王李璘,品性顽劣,心胸狭隘,早已不是一日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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