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滚烫的茶水烫得他食道一阵灼痛,可他却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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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的热量顺着喉咙滑入腹中,驱散了些许彻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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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理智,也被这杯热水烫醒了,开始一点点地回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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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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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能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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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的一点星火,在他混乱的脑海中顽强地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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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李林甫,是大唐的左相,是百官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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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倒了,那整个朝廷就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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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忠那个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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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除了会搜刮民脂民膏,讨好圣人与贵妃,他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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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见素那个老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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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会和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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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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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被自己压制得喘不过气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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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离了他李林甫,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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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支撑了他一生的自负与骄傲,此刻竟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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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撑着仆人的手臂,一点一点,无比艰难地从冰冷的地板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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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腿依旧在打颤,每站稳一分,都要耗费巨大的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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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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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甫的声音依旧嘶哑,却多了不容置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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