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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忠猛地眨了眨眼,确定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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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言喻的寒意,从他的脚底板,顺着脊椎,直冲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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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是滔天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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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鱼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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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声音干涩而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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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那滩烂泥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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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朝恩费力地抬起头,那双原本精明势利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两条肿胀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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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浊的泪水和血水混在一起,从眼角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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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主座上方的杨国忠,看到了救命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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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向前蠕动了两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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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积攒起力气,用一种撕心裂肺、充满了无尽委屈和恐惧的哭腔,哀嚎了出来:“右相……右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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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右相……替奴婢……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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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凄厉的哭喊,如同平地里响起的一声炸雷,震得整个大厅都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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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彻底点燃了杨国忠心中那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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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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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忠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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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太阳穴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要撑破皮肤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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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瞪着地上的鱼朝恩,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鼻孔里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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