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生得一副好皮囊,面如冠玉,唇红齿白,若非那一身标志性的内侍官服和下巴上光溜溜的皮肤,会让人误以为是哪家的翩翩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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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那双狭长的凤眼,眼角微微上挑,看人时总带着子阴柔的审视意味,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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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脸上挂着一副标准的、谄媚的笑容,走起路来,腰肢款摆,步态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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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捧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用明黄锦缎包裹着,显得无比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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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后,跟着四名小太监,个个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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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后,竟还跟着一队甲胄鲜明的金吾卫,手持长戟,神情冷峻,立在厅门两侧,将整个正厅都看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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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仗,不来传旨,倒来拿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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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璘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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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永王殿下,咱家给您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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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朝恩一进门,便发出了一声夸张的、又尖又细的问候,声音甜得发腻,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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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步走到李璘面前,深深一躬,那腰弯得要折成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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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来迟,扰了王爷清静,还望王爷恕罪,恕罪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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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里说着请罪的话,但那双眼睛却滴溜溜地在厅内四处打量,目光扫过那些名贵的陈设时,眼底深处飞快地掠过贪婪与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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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这永王府再气派,又怎比得上杨相国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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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璘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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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不大,却砸在鱼朝恩那热情的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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