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剑的微笑。他或许不会像杨国忠那样张扬,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会扫过殿内的每一个人,评估着谁是他的朋友,谁是他的敌人,谁又是可以被他利用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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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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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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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来自范阳的,肥胖如猪的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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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璘几乎能清晰地想象出安禄山的样子。他会穿着圣人特赐的华服,那衣服穿在他身上,就是给一头肥猪套上了锦缎,滑稽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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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在圣人面前跳起那笨拙的胡旋舞,用他那肥硕的身躯,做出各种谄媚的姿态,逗得龙椅上的李隆基和一旁的杨玉环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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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一口一个“耶耶”,叫得比亲儿子还要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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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或许会有人鄙夷,有人不屑,但更多的人,会选择视而不见,甚至会跟着一同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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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就是如今的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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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真小人与伪君子共舞的肮脏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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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思明、哥舒翰、高仙芝……所有手握重兵的节度使,所有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权臣,所有蛀空了这个帝国的蛀虫,所有潜在的、未来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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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将聚集在同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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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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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璘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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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盛大而虚伪的场景,在他的脑海中变得愈发清晰,一幅已经绘制完成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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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需要一点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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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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