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生儿子都容不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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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忠的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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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在打颤,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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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偷偷地抬眼,去看那个他一向视为靠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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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看到雷霆震怒,希望看到圣上拔出天子剑,将这些逆子全都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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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看到的,是李隆基那张已经扭曲到不成样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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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上,愤怒依然在燃烧,但更多的是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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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前所未有的错愕,一种被至亲背叛的茫然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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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的嘴唇哆嗦着,他看着丹陛之下,那一张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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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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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李隆基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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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他们全都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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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眼神,如同一把把尖刀,剜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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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沉默,好像一座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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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自己不是站在太极殿的龙椅上,而是站在了悬崖的边缘,脚下是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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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将他推向这深渊的,正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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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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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李隆基的喉咙里才挤出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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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嘶哑,干涩,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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