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吩咐。”令狐冲见到
岳不群这等狼狈的模样,不禁恻然,虽然他此番意欲相害,下手狠辣,但过去二十年中,
自己自幼至长,皆由他和师娘养育成*人,自己一直当他是父亲一般,突然间反脸成仇,心
中甚是难过,要想说几句话相慰,喉头便如鲠住了一般,竟说不出来。盈盈道:“鲍长老
、莫长老,两位回到黑木崖上,请替我问爹爹安好,问向叔叔好,待得……待得他……他
令狐公子伤愈,我们便回总坛来见爹爹。”
倘若换作了另一位姑娘,鲍大楚定要说:“盼公子早日康复,和大小姐回黑木崖来,
大伙儿好尽早讨一杯喜酒喝。”对于年少情侣,此等语极为讨好,但对盈盈,他却哪里
敢说这种话?向二人正眼也不敢瞧上一眼,低头躬身,板起了脸,唯唯答应,一副诚惶诚
恐的神气,生怕盈盈疑心他腹中偷笑。这位姑娘为了怕人嘲笑她和令狐冲相爱,曾令不少
江湖豪客受累无穷,那是武林中众所周知之事。他不敢多耽,当即向盈盈和令狐冲告辞,
带同众人而去,告别之时,对令狐冲的礼貌比之对盈盈尤更敬重了三分。他老于江湖,历
练人情,知道越是对令狐冲礼敬有加,盈盈越是喜欢。
盈盈见岳不群木然而立,说道:“岳先生,你也可以去了。尊夫人的遗体,你带去华
山安葬吗?”岳不群摇了摇头,道:“相烦二位,便将她葬在小山之旁罢!”说着竟不向
二人再看一眼,快步而去,顷刻间已在树丛之后隐没,身法之快,实所罕见。黄昏时分,
令狐冲和盈盈将岳夫人的遗体在岳灵珊墓旁葬了,令狐冲又大哭了一场。
次日清晨,盈盈问道:“冲哥,你伤口怎样?”令狐冲道:“这一次伤势不重,不用
担心。”盈盈道:“那就好了。咱俩住在这里,已为人所知。我想等你休息几天,咱们换
一个地方。”令狐冲道:“那也好。小师妹有妈妈相伴,也不怕了。”心下酸楚,叹道:
“我师父一生正直,为了练这邪门剑法,这才性情大变。”盈盈摇头道:“那也未必。当
日他派你小师妹和劳德诺到福州去开小酒店,想谋取辟邪剑谱,就不见得是君子之所为。
”令狐冲默然,这件事他心中早就曾隐隐约约的想到过,却从来不敢好好的去想一想。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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