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当日在雪地里遇到林平之与岳灵珊的情景,心想:“不错,那
时候林平之说话未变雌声,不管他是否已得剑谱,辟邪剑法总是尚未练成。”想到此处,
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那时候能以一枚细针、正面交锋而害死恒山派两大高手,武功却又
高不了定闲师太多少,一针不能立时致她死命,那只有岳不群一人。又想起岳不群处心积
虑,要做五岳派的掌门,竟能让劳德诺在门下十余年之久,不揭穿他的来历,末了让他盗
了一本假剑谱去,由此轻轻易易的刺瞎左冷禅双目。定闲、定逸两位师太极力反对五派合
并,岳不群乘机下手将其除去,少了并派的一大阻力,自是在情理之中。定闲师太为甚么
不肯吐露害她的凶手是谁?自然由于岳不群是他的师父之故。倘若凶手是左冷禅或东方不
败,定闲师太又何以不说?
令狐冲又想到当时在山洞中和盈盈的对话。他在少林寺给岳不群重重踢了一脚,他并
未受伤,岳不群腿骨反断,盈盈大觉奇怪。她说她父亲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其中原因,令
狐冲吸了不少外人的内功,固然足以护体,但必须自加运用方能伤人,不像自己所练成的
内功,不须运使,自能将对方攻来的力道反弹出去。此刻想来,岳不群自是故意做作,存
心做给左冷禅看的,那条腿若非假断,便是他自己以内力震断,好让左冷禅瞧在眼里,以
为他武功不过尔尔,不足为患,便可放手进行并派。左冷禅花了无数心血力气,终于使五
派合并,到得头来,却是为人作嫁,给岳不群一伸手就将成果取了去。这些道理本来也不
难明,只是他说甚么也不会疑心到师父身上,或许内心深处,早已隐隐想到,但一碰到这
念头的边缘,心思立即避开,既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直至此刻听到了仪和、仪清的话
,这才无可规避。
自己一生敬爱的师父,竟是这样的人物,只觉人生一切,都是殊无意味,一时打不起
精神到恒山别院去查察,便在一处僻静的山坳里躺下睡了。
次日清晨,令狐冲到得通元谷时,天已大明。他走到小溪之旁,向溪水中照映自己改
装后的容貌,又细看身上衣衫鞋袜,一无破绽,这才走向别院。他绕过正门,欲从边门入
院,刚到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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