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又该如何是好?”
沈夫人却道:“让儿子儿媳们和离也就是了,老爷本是洒脱之人,这些年被朝堂事务拘束,我又如何能在如此危难之际离你而去?”
沈知行喉头哽咽。
他虽是工部尚书,位极人臣,却终究只是那个想著中举后舒舒服服过一辈子的懒散之人。
可惜天不如人愿,他收起自己的懒散,兢兢业业多年,如今也只能用这副佝僂的身躯去挡住滔天洪水。
“也好……也好……”
沈知行哑著嗓子点头:“夫人,待为夫死后,劳烦夫人將为夫葬於沈家湾屋后的土包上,让为夫死后能尽情吹风。”
年少时,他最喜做的事便是在读完书后叼著棵草,躺在屋后那个长满青草的小土坡上,双手枕在后脑勺下,看著天边的云。
每每那时,他爹便会抄起鞋子来揍他,逼著他读书,逼著他逃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生。
可是啊,这朝堂实在不自在。
他想,待他死后,便再没人会来逼他。
四位至交齐聚一堂,喝了半夜的酒。
纪兴正端起酒杯,笑道:“年纪大了,熬不住了。”
卫风举杯,朗声道:“能於五六十岁高龄还能与各位齐聚喝酒,这辈子便值了。”
另外三人相视,纷纷举杯,一如年少喝倒在沈逾白那小小的宅院中一般醉倒於方桌四边。
土地侵占並未如继元帝所言般停止。
不过一月之间,宗室、太后母族、各地乡绅士族大地主们如同饥渴多年的饿狼一般扑向了百姓手中的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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