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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好的药端到唇边,她皱皱眉,终於还是推开了。
“左右都是一个死,为何还要喝这等苦药?”
自去年染了风寒,她身子就一日日差了。
请了无数名医,连宫中的御医也轮番过来看过,苦药是一碗接著一碗往肚子里灌,除了嘴里都是苦味外,实在没什么益处。
夏日倒还好些,自入了冬,这屋子里的炭火就没停过,可她觉得骨头缝都是冷的。
冬日的夜晚很难熬。
罗氏一次次睁开眼,外头的天依旧是黑的。
渐渐地,她睡得越来越长,清醒的时候很短。
有时恍惚间觉得在沈家湾,罗氏就会高兴一些,等发觉还是在京城,她就会跟沈逾白念叨:“京城离沈家湾太远了,我死了怎么找回去?”
又或者“你爹也不知道会不会来京城接我。”
她想家乡了。
窗外的梅开得再好,也不及家乡一株野草。
下得再凶的雪,终究会有停的那一日。
过完正月,京城的雪化了一大半,天气也比此前暖和了些。
朝堂一如往昔般忙碌而有生机。
如果时任大越首辅、太子少傅沈逾白不请辞,京城最大的话题依旧是跨年的大雪。
天元帝大惊,立时驳回。
就在百官猜测首辅大人又有何大动作时,沈首辅上了第二道疏。
天元帝终於將沈首辅叫进了御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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