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庞统,忽然从袖中抽出卷泛黄的舆图。
“先生,这是当年老夫和袁本初衝进洛阳宫诛杀十常侍时,老夫从宫中带出来的大汉舆图,这些年来,每打下一块地盘,老夫便会在其上標註一块,如今这天下七分,老夫已握其四,剩下的三分,就要靠轩儿了。
老夫时日无多,唯有託付先生一句:待天下一统时,望持此图来老夫坟前,让老夫看看这方里河山,可曾如老夫所愿。”
听了此话,庞统慌忙起身大礼拜道:“丞相如此厚爱,统敢不以死效命。”
而此时的曹轩早已是涕不成声。
“祖父—“”
“痴儿,莫哭。
正如先生所言,祖父看重的也是你身上的仁德,这是祖父身上所没有的,祖父希望几十年之后,你的仁德、慈爱之心,能让天下人真正看懂我们曹家的功业。”曹操话音未落,喉间突然溢出一声低咳,枯稿的手指按在舆图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曹轩慌忙膝行上前,握住祖父冰凉的手掌。
“建安二年,你父亲隨老夫征伐张绣,那年你父亲才二十岁,也如你现在这般春风得意,少年英雄。
可惜了,他最终还是走在了祖父的前面,白髮人送黑髮人,这是祖父一生的遗憾。
明日祖父会带著你祖母一起去北部,一方面是去陪陪你父亲,另一方面祖父的坟墓已经在北部选好了地方,祖父也想熟悉一下自己长眠的地方。
你放手大胆的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孙儿遵命。”
此时的庞统悄悄退到屋外,听见曹操在屋內低低嘆息:“若你父亲还在,看见你如今模样,该有多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