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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雨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眼神空洞,嘴角还挂着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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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临点点头——这具傀儡虽然比不上活人灵动,但足以应付日常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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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再说一遍,黑袍人何时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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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竹的嘴一开一合:“每月初七……西角门……青竹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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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临眼中寒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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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先前问时说是初八,如今再问就变成了初七,这丫鬟之前一直都在耍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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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气突然暴起,将雨竹重重掼在地上,骨架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却没有半滴血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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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下身,掐住对方下巴,“那黑袍人来的具体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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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七……”雨竹面无表情,“戌时三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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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临猛地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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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三刻比子时更早——这才是真相,她早该想到,雨竹这种能在楚夫人手下活这么久的丫鬟,怎么可能轻易吐露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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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打热水。”她看了一眼雨竹,“再拿床干净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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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竹僵硬地爬起来,关节发出咔哒声,走到门口时,谢昭临突然又叫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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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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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尖弹出一缕黑气,钻进雨竹耳中:“若有人问起,就说我今日吓得发了高热,哭湿三块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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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竹的眼珠转了转,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转身走向门口时,动作虽然生硬,但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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