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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临顺从地爬上马车,在楚怀舟看不见的角度,她的指尖轻轻一勾,一缕黑气从仆从的尸体上飘起,悄无声息地钻入她的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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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夜色中疾驰,车轮碾过崎岖的山路,发出沉闷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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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临靠在窗边,神识却始终锁定着驾车的楚怀舟——他的后背绷得笔直,握缰绳的指节发白,显然还未从方才的杀戮中完全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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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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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亮时,楚怀舟的声音从前头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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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临抬眼望去,青阳城的城墙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城门刚刚开启,几个守城的兵丁正打着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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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舟没有走正门,而是绕到城西的一处小门,塞给守门人几枚铜钱后,马车悄无声息地驶入了青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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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府的宅院比谢昭临想象的要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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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砖黛瓦,朱漆大门,门前两尊石狮子威风凛凛,但楚怀舟依旧没有走正门,而是绕到侧面的一个小门,轻轻叩了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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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藕荷色衣裙的丫鬟探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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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丫鬟看到楚怀舟,眼睛一亮,却在瞥见他身后的谢昭临时,嘴角立刻耷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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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竹,带阿秀去西厢房安置。”楚怀舟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备些热水给她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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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竹不情不愿地福了福身:“是。”字音拖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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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舟转头看向谢昭临,声音放柔了些:“阿秀,你先休息,我晚些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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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临低着头,做出一副感激模样:“谢谢怀舟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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