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被他噎得一滞,气得拍了他一下:“没个正形!我这是为你好!姜纹夸你是‘妖孽’,这话传到冯导耳朵里,可以是褒义,也可以是话引子。他今天要是存心考你,你接不住,这‘妖孽’就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代名词了!”
杜玉合上书,笑了笑:“那我就当一回不知天高地厚。”
车子没有开往任何一家高级饭店或会所,而是七拐八绕,进了一条胡同,停在了一座不起眼的四合院门口。朱漆的木门,门口蹲着两个石狮子,透着一股子老京城的沉静和底气。
一个穿着布衣的年轻人出来接他们,领着二人穿过影壁,走进院子。院里种着一棵大槐树,树下摆着一套藤编的桌椅。冯晓刚就坐在那,穿着一件半旧的白t恤,脚上一双布鞋,正拿着个紫砂壶,慢悠悠地往茶杯里倒水。
他身边还坐着一个人,是国内顶级的编剧,刘震云,戴着眼镜,神情温和,像个教书先生。
“来了?”冯晓刚抬了抬眼皮,没起身,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这开场,连基本的客套都省了。
林雪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堆起最职业的笑容:“冯导,刘老师,我们没来晚吧?”
“不晚,茶刚醒。”冯晓刚把一杯茶推到杜玉面前,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像是在打量一件刚出窑的瓷器。
“姜纹说,他那部戏,快让你给搅成一锅粥了。”冯晓刚开口了,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他还说,现在拍戏省事儿,他负责喊开始和停,中间的事儿,你这演员自己就给办了。”
这话一出,林雪的后背瞬间就绷紧了。
这是捧杀,更是挑拨。看似在夸杜玉能干,实际上是在说姜纹不负责任,顺便把杜玉架在火上烤。承认吧,是抢导演的活儿;不承认吧,是辜负了姜纹的夸奖。
杜玉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没有立刻回答。
他呷了一口茶,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姜导是掌舵的大将军,我们是船上的兵。将军喊‘开炮’,我们就把炮弹填上,点火。有时候将军看我们瞄得不够带劲,就亲自过来,扶着我们的炮筒子,往死里校准一下。”
他顿了顿,看着冯晓刚,眼神平静无波。
“炮打出去,炸了敌人的碉楼,那是将军指挥得好。万一打歪了,炸了自己家的鸡,那肯定是我们这帮兵,手潮了。”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把功劳全推给了姜纹,又用“炸自己家鸡”这种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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