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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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模糊不清，但她的裙摆在风中翻飞，像是一只蝶，在重力的撕扯下痛苦地扑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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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没有声音。没有哭喊，没有呼救，只有无尽的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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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杳然的心脏猛然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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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付琉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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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短睡眠者的梦境是潜意识的投射，那么这个梦，是否意味着付琉辉在深层恐惧中认为——妹妹会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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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并没有试图去拉她，也没有扑上去阻止，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凝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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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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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恐惧，梦中理应伴随挣扎与呼喊，甚至悔恨与拯救的幻象，可他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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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已经认定自己无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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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杳然搓了搓掌心，心底浮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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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看向终端，屏幕上生理曲线仍在滚动，付琉辉的各项生命体征波动剧烈，已严重紊乱，氧饱和度与脑电信号几近崩溃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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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干预，他极可能死于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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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杳然眉宇一沉，眼神变得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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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加快节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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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发呆呢？走啊，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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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忽然被人重重一拍，孟杳然骤然回神，险些反手一拳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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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玫兰立刻举双手投降：“哎哎哎！你是想谋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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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杳然这才放下戒备，长出一口气，扶住额角：“吓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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