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抱着头失声痛哭,“道理……道理老子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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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心疼啊!我心疼我那些兵!小六子,才十七岁,跟我说打完仗回家娶媳妇……连娘们的手都没摸过,人……人就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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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在枪林弹雨里眉头都不皱一下的铁汉,此刻哭得像个孩子,上气不接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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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彪叹了口气,走过去蹲下,一把搂住王铁胆的肩膀,“行了,铁胆,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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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心里也不好受。这次的缴获,优先补充你们三连,缺什么给什么。牺牲的兄弟,旅部都会追认烈士,他们的家人,组织上会尽最大努力照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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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龙的目光越过痛哭的王铁胆,落在了旁边一直沉默的林无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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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意到,这小子的眼眶也是红的,但眼神里却有一种超乎年龄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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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子,”李云龙开口问道,“你们侦察排也折损了大半,你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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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无悔拿起酒瓶,给自己灌了一口,又默默地给身前的土坟洒了些,这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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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他们的排长,他们的兄弟,我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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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龙的眉毛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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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作为一个兵,”林无悔抬起头,迎上李云龙的目光,“我没资格怪你。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马革裹尸是军人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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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龙看着他,眼里的那点不快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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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咧开嘴,哈哈笑了两声,笑声却带着一股子涩意,眼眶竟也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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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你这觉悟,比他娘的老子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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