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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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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们已经将战场打扫干净,两辆从鬼子手里缴获的板车上堆满了武器弹药和物资,像是两座移动的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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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张虎带着那三个战士深一脚浅一脚地从山路那头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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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神情有些复杂,既有解气后的痛快,又带着一丝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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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无悔正靠在一棵树上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他睁开了眼睛,目光平静地落在张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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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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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虎走到他跟前,先是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干涩:“班长,都……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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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我们把那群二鬼子押到村口,把他们干的那些混账事一说,整个张家村都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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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娘家的粮食就是被他们抢光的,李二叔的腿是被他们打断的,还有……还有赵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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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张虎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眶微微发红。“乡亲们……疯了一样冲上来,用锄头,用扁担,用石头……活活把那群畜生给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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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出一口浊气,仿佛要把胸中的郁气一并吐出,“场面……真他娘的解气,也真他娘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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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们都沉默了,他们能想象到那是一种怎样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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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被压迫到极致的愤怒,是血债血偿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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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无悔点了点头,脸上没有波澜,仿佛结果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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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直身体,环视了一圈自己的兵,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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