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夷

酒了？你知不知道，昨天我又花了两个铜钱请木匠修了窗户，还有门也得刷漆了，还有，你的春衣也得添置一套了……家里快没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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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瞪着他，小胸脯一起一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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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上去只有五六岁，梳着两根丫髻，身形瘦弱，一身淡绿色的小袴浆洗得发白，刚才正趴在桌上用炭笔在一张旧麻纸上写写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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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真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有点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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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产，名叫小夷。据说是从西域买来的蛮族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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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前身记忆，是买来给他做丫鬟的。可这十几天相处下来，宁真觉得这小姑娘就像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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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真从怀里抠抠搜搜掏出六个铜钱，堆成一摞，放到桌上，“诺，收起来。我给你带了点好吃的，快点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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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两袋肉食放到小夷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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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夷眼疾手快地收起铜钱，仔仔细细数了几遍，放到身侧的小荷包里，这才扒拉开两包卤煮，张开鼻翼深深吸了口气，嘴角翘起，“好香啊，我去热一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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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真叹息，“昨天的粥，馊了，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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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这么冷，才没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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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夷走到后厨支起锅灶，把粥热了热，端了出来，就着卤煮大口吃了起来，吃了几口，像是想起什么，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道：“你一个月月俸十个大钱，给了我六个，还剩……我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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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屈着小手指算了起来，小手指屈了两遍，抬起头，“四个！那四个哪儿去了？被老秦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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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算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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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真抚额，闭目，“我是个大人，我总要花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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