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所生出的第一个念头就和当初的顾春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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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院里还有谁是能够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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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所以他始终都没有和三千院的师兄有所联络,而是让王小树借南林居的口宣告了自己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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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算利用这件事看一看谁是可以信任的,谁是不能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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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固然有了结果,但这种测试后的结果也恰恰说明了他当初的不信任,这让段书生感到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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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圣朝这些人有魅力的地方,李子冀在不清楚能够信任谁,颜如玉在不清楚其他人动向,宋登南在不清楚谁会对付俞眉的时候,他们竟然同时有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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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是默契,但毫无疑问,非常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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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的脸上带着笑容,他看着李子冀,觉得和以前比较起来,好像没什么变化:“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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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宽慰,同时也充满了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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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能更早完成百世轮回,是否会有什么改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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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俞眉杀死顾春秋这样的事情,更令这位三千院的二师兄由内而外的感到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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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又不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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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冀和顾春秋之间生死莫逆,颜如玉与顾春秋之间又何尝不是感情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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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冀当然没有责备颜如玉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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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很清楚,这位一向温文尔雅的二师兄,这时候内心的痛苦,才是无人能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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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死了,尊敬的大师兄背叛了敬爱的师尊,杀死了小师弟,而自己又清理门户杀死了大师兄,谁的心情又能比颜如玉更复杂,更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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