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与长安府那位知道不能说。一旦入了阳谋之局,再聪明的人,譬如林斐与长安府那位,也都知道自己没得选择,不能惊醒陛下,只能低头认下。”
“如此……坏事是旁人做的,天子手上却永远是干净的,如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般。”‘乌眼青’胖胖的脸上笑容却有些说不出的苦涩,“于陛下而,还真是个甜头啊,难怪聪明人知道不能说,不能让陛下尝这等甜头的。”
“这般来钱……实在是太容易又太干净了,天子也是人,是人自然喜欢享受,胃口也总是越养越大的。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节制的。‘有多少钱,办多少事’这话……其实换句话说,所谓的节制,不过是因为手头银钱不够而被迫节制罢了,并非自己主动停手的节制。于普通人而,这节制……好歹是会被手头的权利与银钱框死的,可于天子而,却是比起旁人来少了不少担忧,因为他可以让全天下为他的享受掏银钱。瞧着天子只是杀几个乡绅罢了,可这等养肥了再杀的事……会让乡绅更变本加厉的对待百姓,既是为了最后将银钱通过‘抄家’的方式上缴天子,也是因着今夕不知明夕,既然随时都会人头落地,便更加肆无忌惮的享受,以期望短短一世活个够本来。当然,这之间乡绅自己亦会借着这油头,抽些油水。如此一番折腾下来……可见天子胃口被养大之后的享受可比那群张狂的乡绅可怕多了,因为天子自己成了那群乡绅头顶的庇护伞。”黄汤摇头,看着对面神情凝重的‘乌眼青’,知道他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遂继续说道,“烽火戏诸侯也好,炀帝修运河也罢,天子穷奢极欲的后果是要整个大荣来承担的。”
“我这话可不是胡扯,你看那几个乡绅寻到了来钱容易的空子,放开手脚享受之后,那周围十里八乡的村民过的什么日子就知道了。”黄汤盯着面前笼子里上蹿下跳的鸟说道,“越是有良心的聪明人,越是看的透了,也越是知晓不能说的。”
“因为说了也没用。”‘乌眼青’喃喃道,“说了……反而提醒了陛下有空子可钻,除非,陛下天生是个老好人和大善人,是个会节制之人。”
可今上又不是三岁的娃娃,还能赌一赌长大成人后的人性,今上早已弱冠成年了,已然可以看出陛下是个聪明的君主,也是个有七情六欲,同寻常人没什么两样之人,自不必再赌那捉摸不透的人性了。
“谁叫那群乡绅不干净,淌了浑水呢?既入了浑水,那稀里糊涂成了鱼,被人套入网中,自也只能捏鼻子认下了。”黄汤轻嗤了一声,喝道,“上了贼船还想退?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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