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被李工头调来看人打桩。
我坐在椅子上,玩著手机,听著眼前震耳欲聋的打桩声,神色不耐。
就在这时,打桩机的钢索突然崩断时,发出一声尖锐的脆响,好似一道惊雷在七號楼基坑上空炸响。
我正全神贯注地记录沉降数据,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嚇得一哆嗦。
巨大的合金钻头,裹挟著千钧之力,直直砸进泥浆之中。溅起的污水,溅在了我的脸上,带来了一阵寒意。
王德发背著手,静静地站在围挡阴影里,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像。
“叫水鬼队来处理。”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很快,两个黢黑精瘦的男人从皮卡上跳下来,从他们的模样来看,一看就是父子。
隨著他们的靠近,空气里瀰漫著劣质菸草与机油混杂的刺鼻气味。
老水鬼的脸上交错著深褐色疤痕,那些疤痕犹如一条条扭曲的蜈蚣,爬满了他的脸颊。
他的右耳只剩半个残缺的耳廓,在风中微微颤抖。
他的儿子脖颈掛著铜製八卦牌,工装裤膝盖处磨得发白。
此刻,他正低头往潜水服接缝处涂抹猪油,动作熟练而专注。
“老规矩,一小时两万。“
年轻人把对讲机別在腰间,他的手指灵活地摆弄著麻绳,黄板牙紧紧咬著麻绳打结。
我看著老水鬼套上二十年前的旧式潜水装备,那装备十分破旧。铜製头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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