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暗影动-寒夜探虚实

nbsp;她拍了拍手上的油灰，动作利落，径直朝寨门走去，步伐从容，全然无视两侧汉子们警惕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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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寨时，李琰的目光扫过她背后的长弓和腰间的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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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子规矩，生人带家伙，暂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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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璃脚步微顿，侧头瞥了李琰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她倒也干脆，解下长弓和箭壶，又抽出腰间的短刀，刀柄对着李琰，随意地递了过去。“保管好。”声音依旧清冷，听不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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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琰接过武器，入手沉重冰冷。长弓纹理细密坚韧，绝非赵六那破弓可比；短刀刀鞘磨损，但拔出一寸，寒光凛冽，刃口锋利。都是见过血的好东西。他默默将武器交给身后的王猛，示意他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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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议事棚”，不过是靠着残墙搭起的一个简陋草顶，勉强能遮点露水，四面透风。几块粗糙的石板就是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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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七娘默默送来了一陶罐清水和一大块用干净树叶包着的烤鹿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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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璃毫不客气地坐下，拿起水罐灌了几大口，又撕下一块鹿肉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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棚内气氛微妙压抑，只有她咀嚼和吞咽的声音分外清晰。篝火的光线透过草顶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明灭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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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聚起这一窝子老弱病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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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璃咽下肉，突兀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刀子划破了沉寂。她目光扫过围在棚外或坐或卧、形容枯槁的众人，最后落回李琰脸上，“就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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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不下去了。”李琰拿起水罐也喝了一口，声音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野狗抢食，抱团才能活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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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璃的视线又转向篝火旁靠墙坐着、闭目养神的老梁，下巴微抬：“那瘸腿老兵，看着有点眼熟。你旧部？哪个营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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