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仁心现-寒山埋骨处

佛还残留着孩子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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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像铅块一样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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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琰撑着断刀，挣扎着站了起来，左肩的剧痛让他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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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落在妇人的尸体上，又扫过荆棘丛外那片晨光熹微却依旧死寂的荒原。路上倒毙的同伴，不久前还在挣扎求生，转眼就成了腐土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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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了。”他声音干涩，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一种冰冷的决断。留在这里腐烂，只会引来更多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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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还能动的右手捡起地上的半截断刀，示意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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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沉默地站起来，也找了块边缘锋利的石头。赵六脸色煞白，看着地上的尸体，喉咙里发出抗拒的咕噜声，但在李琰冰冷的注视下，最终还是哆嗦着爬起来，去拔地上枯死的灌木根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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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工具，只有断刀、石块和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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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选了一处相对干燥的土坡下，用断刀撬，用石块砸，用指甲抠，艰难地挖掘着一个浅浅的坑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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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很硬，混杂着石块和冻土，进展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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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血水和泥土混合在一起，顺着脸颊脖颈往下淌。挖出的泥土散发着冰冷的土腥气，与空气中残留的狼血和尸臭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更难闻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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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没有参与挖掘。她抱着药箱，坐在昏迷的小女孩身边，默默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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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扫过沉默挖坑的李琰——他每一次挥动断刀都牵扯着左肩的伤口，牙关紧咬，汗水浸透了破烂的衣衫，动作却未停歇；扫过力气惊人、埋头苦干的石头；扫过一边挖坑一边忍不住干呕、眼中充满恐惧和怨毒的赵六；最后落在叶七娘身上——她抱着那个小包裹，安静地坐在小女孩另一侧，眼神不像其他人那样麻木绝望，里面似乎沉淀着某种更深的、无法言说的东西，如同冰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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