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他已经气喘吁吁。他看向叶七娘。她小腿上那道被荆棘划开的伤口还在缓慢地渗血,染红了破烂的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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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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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七娘身体微微一颤,抬起头。星光下,她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将受伤的那条腿伸了出来,破烂的裤管被血粘在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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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琰挪过去,将那肮脏的、浸满了浑浊泥水的湿布,轻轻覆在她小腿的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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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冰冷湿布的触碰和泥水中未知的秽物侵入伤口带来的尖锐刺痛,让叶七娘浑身猛地一哆嗦,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疼痛让她下意识地想缩回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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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琰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了她一下。那双眼睛因为剧痛而蒙上了一层水汽,却死死咬着下唇,硬是把第二声痛呼咽了回去,只有身体还在细微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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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琰的动作似乎下意识地放缓了些许。他用湿布小心地清理掉伤口周围的血污和泥土,动作比处理自己伤口时要轻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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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水混着血水流下。他同样撕下自己袖口最后一点儿相对柔软的布料,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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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裹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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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依旧嘶哑,却少了之前的绝对命令,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或许是疲惫中的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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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七娘接过布条,默默地、麻利地将伤口一圈圈紧紧缠裹起来,勒住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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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疼痛让她身体绷紧,牙关紧咬,额角汗珠滚落,却再没发出一点声音。做完这一切,她抱着包裹,缩回角落,脸色依旧惨白,但看向李琰侧脸的目光深处,那层厚重的冰壳之下,似乎有极其微弱的东西松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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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琰又挪到石头身边,检查了一下。少年只是脱力和擦伤,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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