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死水洼-人心比泥浊

含在嘴里，仿佛要让每一滴水都浸润她干枯的喉咙。那眼神里，终于燃起了一点极其微弱的、挣扎着不肯熄灭的求生火苗。叶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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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声压抑不住的惊喜怪叫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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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是米！他娘的！老子找到米了！”赵六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从附近一片半人高的枯草丛里蹦了出来，手里高高举着一个破破烂烂、沾满污泥的粗布小口袋。口袋瘪瘪的，但里面显然装着东西！他激动得浑身发抖，脸上的贪婪和狂喜扭曲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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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瞬间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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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因一点点泥水勉强压下去的绝望和疯狂，被这“米”字彻底引爆！连那个抱着死婴的妇人都猛地抬起了头，眼睛里爆发出骇人的绿光！靠在岩壁上的石头也挣扎着站起来，死死盯着那个袋子。那角落里气息奄奄的老者，喉咙里都发出了嗬嗬的抽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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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真正的、能活命的粮食！哪怕只有半袋，哪怕已经发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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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六紧紧抱着袋子，像是抱着自己的命根子，警惕地环视着瞬间围上来的人群，尤其是那个抱着死婴、一步步逼近的妇人。他尖叫道：“滚开！是老子的！老子找到的！谁抢老子跟他拼……”话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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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琰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面前。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一只手伸了出来，摊开在他眼前。那只手同样肮脏，手掌上有被燧石割破的口子，手背上是搏斗留下的青紫和擦伤。但那只手异常稳定，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感。李琰的眼神比刚才分配水时更冷，像两块深冬的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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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公。”两个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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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六脸上的狂喜瞬间冻结，变成了猪肝色。他抱着米袋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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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凭什么！是老子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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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色厉内荏地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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