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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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姨娘身体猛地一颤，那按在傅长安伤口上的手帕都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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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乱地抬起脸，声音因惊惧而变调：“夫、夫人！婢妾只是一时情急！世子他伤得这般重，流了这么多血，婢妾看着他从小长大，实在是心疼坏了才失了分寸！夫人明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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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长大？”苏氏猛地拔高声音，刺耳的讽刺几乎要掀翻屋顶，“那我问你！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生儿子傅九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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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嚓！”凌姨娘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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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瞬间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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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声音又冷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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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阙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他从小在你这亲娘身边长大，可你是怎么对他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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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曾为他掉过一滴心疼的眼泪？你可曾在他哪怕发一次高热时，像现在这样扑在他身边哭天抢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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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养在你院里，非打即骂，寒冬腊月你罚他跪石板！盛夏毒日头下你让他举着滚烫的茶盏不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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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一次生病，你不是冷着一张脸，像打发叫花子一样丢点药渣过去？他身上的衣裳，连你院里体面点的大丫鬟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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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我没见你对他展露过半分真心实意的关心！你的心肠是石头做的吗？还是傅九阙不是你生的，是你在路边捡来的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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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姨娘的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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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知道了真相？她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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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凌姨娘那副几乎要吓瘫过去的模样，苏氏心底那股积压了十几年的嫉妒和愤恨，瞬间混合着怒火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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