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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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你了……”他极轻地在她颈侧开口，气若游丝，“嫁过来没一日……安生……是为夫……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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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今晨出门时，还要她强装笑意应付凌姨娘的刁难，想起刚才在孟府，面对她继母的算计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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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丈夫，他似乎除了给她带来担惊受怕，什么也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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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蝉闻言一愣，随即用力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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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点都不委屈！”她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语气却异常坚定清晰，“夫君今日在孟府为我撑腰的样子，一点都不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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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极力平复激动的情绪，声音柔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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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自打我娘走后……很久没人这样坚定地护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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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九阙沉默了片刻，费力地挪动了一下头，似乎想更清晰地捕捉到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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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怪么？”他的声音更加虚弱，带着一丝迟疑，“我……自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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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的是在孟府，他那些未经她允许就替她做主的强硬姿态，包括彻底撕破脸，不许曹氏再染指她母亲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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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蝉没有立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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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依旧在奔行，速度因为进入内城拥挤的街道而被迫放缓了一些。街边市井的喧嚣，透过车壁隐隐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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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孟玉蝉带着哭过之后的微微沙哑的声音，在他耳畔低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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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怪？我原先一直以为你就像传言那样，在家中只会低眉顺眼。今天看你那样强势，很是让人安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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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九阙扯唇一笑，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眼皮，任由意识彻底沉入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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